“咳咳咳。”泰丰帝垂坐在榻上,冷眼看着三皇子,嘲讽道,“单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,就知朕平日里没偏心你是对的。”

三皇子重重一甩袖子,面色不虞:“父皇无论说什么,现在站在你面前的,唯有我。

你活不了多久了,几个兄弟也会步你的后尘,与其将大渝江山拱手他人,不如写下传位诏书,传位与我!”

泰丰帝慢慢打量着站在三皇子身侧的孟右相、镇国公和惠敦王世子,突地笑了一下:

“是传位给你,还是传位给他们?沈明耀,凭你的脑子,可玩不过他们。”

三皇子被戳中心思,抿了抿唇,没有反驳。

孟右相笑呵呵地朝泰丰帝一拱手:“陛下,都到了这个时候,您就别再使计离间我们了。

今日,传位诏书一下,我等便会奉三殿下为皇,助他登基,肝胆忠君。”

泰丰帝嗤笑一声,噙着笑低声重复了一遍:

“肝胆忠君?孟成烽,你连朕这个一手提拔扶持你,宠信重用你的天子都不忠,岂会忠心于一个没用的废物?”

孟右相一哽,心知这话对三皇子而言有多诛心,下意识回头看他。

而三皇子被骂,脸色有一瞬的难看。

惠敦王世子见状立刻提醒:“何必跟他废话,快快拿圣旨来,请孟相书写,再盖上帝印!”

四个人顿时不再落井下石,继续干起正事。

镇国公大步走去殿外,带人一寸寸翻找勤政殿,不多时,他黑着脸进殿,掐住陈诲的脖子:

“玉玺呢?你若不识趣……勤政殿里多的是识趣的人!”

陈诲两手被侍卫死死摁住,挣脱不开,又被镇国公掐住脖子,更是几乎喘不过气。

他青紫着一张脸,作势要开口。

镇国公缓缓松了手劲,得意一笑,正要细听,却被一口血沫子喷在脸上。

“我呸!陛下如此信你,你竟然带兵逼宫?!还敢问玉玺,我……啊!!”

镇国公抹了把脸,抄起大刀,利落拿刀背砸断陈诲的一条腿:“信我?信我就不该收回我的兵权,信我就不该弄死我大儿子!

区区一个锦仪皇后,哪比得上我大儿子的性命?不就是一时疏忽放了刺客进行宫,

人非圣贤孰能无过?他竟然命人打我大儿子整整一百杖,遍请太医不到,害他不治而死!!”

被看住的孟贵妃猛地扭头去看皇后,不敢相信这话是镇国公的真心话。

皇后正被战战兢兢的太医强行吊住最后一口气,她沉沉盯着镇国公和三皇子,发出难听的自嘲笑声。

镇国公还在拿刀背砸着陈诲,泰丰帝剧烈咳嗽一阵后,出声阻止道:

“住手!”

惠敦王世子同时开了口:“大局为重。不过一个死太监,事成之后,你想怎么弄死就怎么弄死,谁也不会拦着。”

孟右相眼眸一眯,心道陈诲这位大太监平时可不是个看不清局势的人。

眼下大局分明在三皇子,陈诲却不曾背叛泰丰帝,甚至隐隐在拖延时间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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